[魔道][忘羡]是非题（四）
是非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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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雷预警：师生年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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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四）
成绩一出，几家欢喜几家愁，紧接着就是加剧两极分化的家长会。魏无羡没当班主任，又不是主科老师，上午过去意思意思露个脸就和几个同期的老师溜之大吉。途径操场的时候看见校运会的委员组在清点物资，蓝忘机也在其中，灰色的羽绒服罩在校服外面，鼻尖在风里冻得发红，一脸严肃地和周围的人说着话。挺有领导架势嘛，魏无羡心里一乐，也没出声叫人，和同事走了。
但他等吃完饭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，鬼使神差地跟同事说有东西落学校，买了一大袋热饮回操场。委员组的学生只剩下两三个还在操场上，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。
蓝忘机背对着他，魏无羡边走近边对看到他的学生比噤声的手势。可惜没等他走近蓝忘机就敏锐地转过来，眼里闪过一点惊讶：“魏老师。”
魏无羡被提前发现也不失望，又走了两步冲着另两个学生亮出手里的袋子，“辛苦辛苦，大冬天的还在操场上折腾，给你们买了点热的喝。”
那两个学生都不是他班上的，闻言拘谨点头，走过来在袋子里挑了自己喜欢的。魏无羡又问：“你们还有的人呢？刚才我看挺多啊。”
“回器材室分东西啦。”
“那剩下的给他们拿去分吧。哎，那罐绿茶不行，这可是给你们领导特供的——笑什么，我旁边的可不是你们领导吗？”
蓝忘机在另两个人的窃笑中绷住脸，也没跟他们一起走的意思，那两学生就忍着笑恭敬地道过谢，往器材室那边去了。
魏无羡等他们走出一段，笑嘻嘻地扭头看蓝忘机：“今天谁给你开家长会啊？”
“父亲出差，叔父不方便，”蓝忘机弯身继续填刚在画的分界线，“都不能来。”
魏无羡哦了声，蹲下来找了个粉笔头帮他把另外一半画上了：“画完了，可以回室内吗？班长大人。”
蓝忘机打量那条新补上的线：“可以。”他在室外站得太久，刚又吹过风，不仅鼻尖、连露出来的耳朵都泛着红，在白皙底色上格外明显。
脖子突然被裹在暖意里，蓝忘机猛地回头，魏无羡正垂眼给围巾打结，笑嘻嘻地看他惊讶的脸：“看你太冷了，借你的。”
蓝忘机说了句“谢谢”，又被塞了罐热饮，温度贴着冻得发麻的掌心，透过薄薄皮肤浸进身体里。
“改天记得还我啊，”魏无羡骤然取了围巾，裸露的脖颈被风一吹打了个寒颤，都还想逗面前的小正经，“这围巾我还挺喜欢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蓝忘机意外地没有不悦，只认真地回答他，伸手按在那个歪歪扭扭的结上像是要整理，片刻后又放下了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，魏无羡平时一个敢在短袖外面套个羽绒服就出来活蹦乱跳的主，不过是在露着脖子走了那么一小段路，当天晚上就头脑昏沉，转天变成发烧。好在接下来就是学校的运动会，老师本来去不去都无所谓，就结结实实地在家里闷头睡了两天，中间爬起来煮了两次面。周末江澄提着吃的上门看他才算正经吃了顿饭。
吃饭的时候江澄说：“你们班那班长还挺关心你的。”
魏无羡来了兴趣：“哦？怎么了？看到尊敬的老师没来看自己组织的运动会，小班长是不是特别失落？”
江澄面露嫌恶：“拉倒吧你，就你那德行，人就问了句魏老师怎么没来，我说你发烧了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没说什么，正好我们班叫我我就走了。”江澄喝了口汤，“就你平时那德行，人家还肯问你一声，知足吧。”
魏无羡回损了他两句，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想象蓝忘机是个什么反应。
周一回去上课时魏无羡仍然没好全，人恹恹的，学生们上周基本就家长会加运动会没怎么正经上课，都还浮躁着。魏无羡嗓子哑了一半，索性也不去收拾这群小的，直接把课改成答疑。放学蓝忘机倒是自觉地过来给他改作业，还有装在纸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围巾——魏无羡肯定自己买回来后就没把他叠那么整齐过。
袋子里一阵芳香剂的味道，魏无羡笑起来：“还送去干洗了？哎，你这搞得我很不好意思啊，不就借你戴了那么一下吗？”
蓝忘机说：“应该的。”他把第一本作业摊开在自己面前，犹豫了下还是从包里拿了盒润喉片递给魏无羡。
魏老师有点惊讶地看看他，笑嘻嘻地接过来：“我们小班长也太贴心了，不枉老师平时那么疼你。”
这个疼字委实用得脸大，蓝忘机忍不住皱眉，魏无羡却已经低头专心拆起盒子来。
冬天室内暖气开得高，加上不通风，人很容易就发昏。魏无羡感冒尚未痊愈，看教案没一会儿就有点撑不住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。蓝忘机改作业改到一半抬头正看到他头埋在自己双臂里，额发落下来挡住眉毛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色阴影，看起来竟还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。
办公室的人早已走掉了，窗外暗下去的天空开始飘雪，蓝忘机全不在意，怔怔看着自己老师睡颜，眉毛无意识地拧起来。
等魏无羡醒过来时对面的蓝忘机早已经把作业改完，摊开自己的习题册在整理知识点。他动了动酸痛的脖子，发现自己肩上披着之前搭在椅子上的外套。学生抬头看他：“醒了。”
魏无羡看了眼表，难得地有一丝丝愧疚：“久等久等。你改完该直接回去的，辛苦了，我现在送你回去？”
“外面下雪了。”蓝忘机指指窗外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去，“太大。”
的确很大，寒风卷着雪花与冰晶肆无忌惮地席卷这个城市，魏无羡转头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：“什么鬼，今天天气预报不说明天才下吗。”
他想了想，起身收拾东西：“老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，你跟我回职工宿舍吧，再看看雪什么时候停。”
蓝忘机一个“不”字还没开口，就被魏无羡打断：“听我的，乖。”
教工宿舍离教学楼就五分钟的路，魏无羡决定咬咬牙打个伞跑过去，翻了把江澄的递给蓝忘机。等两人到了职工宿舍，身上全都是白色的冰晶，一遇上楼道里的暖气就化掉，沿着羽绒服的防水面料淅淅沥沥淌到地上。好在伞总归遮住了脑袋，两人头发都没湿。
魏无羡分了个小小的单人间，在顶楼最里面一间。
魏无羡把门锁打开，没急着 推门：“先说你有洁癖吗？”
蓝忘机知道他的意思，眉角一抽：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那就成，”魏无羡笑嘻嘻地，“不过我也就意思意思，就算你有，那也只能忍着啦。”
他推门进去打开灯，腰都懒得弯，两下蹬掉鞋换上拖鞋，又把江澄平时过来穿的那双踢到门口，这才发现蓝忘机还站在门口没进来。
“你楞什么？”魏无羡好笑，“我还能吃了你不成？赶紧进来。”
蓝忘机这才慢吞吞地动了，刚一进来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就被打发去洗澡，魏无羡翻了两条毛巾和换洗衣物扔给他，自己去给教导主任打电话。少年在浴室里换衣服，能听到门外老师打电话的声音，是刻意收起来的正经音色，没有平时那种懒洋洋老爱拖字的腔调。
等他再出来，魏无羡盘腿坐在书啊CD啊甩得乱七八糟的地毯上：“我跟主任刚说过，这雪看样子停不下来，恐怕你得在我这里将就一晚。”
“嗯。”蓝忘机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地，“老师不洗吗。”
魏无羡抬头打量他，噗哧一声笑了。蓝忘机在这个年龄已经算很高，比魏无羡只差一点，但没脱出少年身形，衣服穿在身上难免有点空——其实也算当下流行的Oversize路数，但一比较起班长平日一丝不苟的着装来，就有几分难言的反差萌了。
魏无羡看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，笑得更开了：“干脆改走这个风格？简直是当下流行的花美男，怎么样，班长同志，我去给你报个选秀节目？”
他边说边脑补小班长板着脸穿得花里胡哨站在舞台上说“音乐是我的梦想”的样子，笑得半天站不起来，最后还是在蓝忘机愠怒的眼神里进的浴室。
魏无羡飞快地洗了个澡，拉开浴室门发现客厅他刚坐的地方已经焕然一新，书、CD游戏机什么的都分门别类码好了，自己的学生则站在壁柜面前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“看什么呢？”魏无羡去冰箱拿了罐啤酒，漫不经心地问。
蓝忘机说：“照片，这里是……温校医？”
魏无羡说了句“哪张”走过去，蓝忘机指着照片侧过头，径自愣住。
魏无羡一无所觉，越过他去看他指的是哪张照片，衬衫式的家居服扣子就扣了中间几颗，柔软的布料顺着他倾身的动作坠下去，露出还滴着水珠的半片胸膛，湿漉漉的发梢下白皙的耳际连着下颌，再从侧颈到锁骨的精致曲线恰恰凑在学生眼前。沐浴露的香气卷着尚未散尽的潮气扑面而来，仿佛涌动的暗流，避无可避——
蓝忘机猛地退了一步。
=未完=
一鼓作气把想写的部分先写了，歇一下（
